2024年6月14日晚，“珞珈政治學論壇”2024年第5期在學院108會(hui) 議室成功舉(ju) 辦。清華大學政治學係長聘教授楊雪冬作題為(wei) “從(cong) 民主超載到治理超載：現代化邏輯的轉化”的學術講座。講座由學院院長劉偉(wei) 教授主持，湖北省社科院的王立京老師，本院的呂普生、陳剛、李剛、田可等老師以及校內(nei) 外30餘(yu) 名學生參加了本次論壇。
楊雪冬教授以對“超載”的解釋引入，指出趕超型現代化過程中存在超載的現象，然後他借助吉登斯對國家概念的界定，進一步闡釋了現代化進程中的超載問題，即國家作為(wei) 一種權力的容器所意圖實現的目標都超出了其邊界。楊雪冬教授強調，在現代化推進過程中，民族國家如列寧所說，“滿足建立現代資本主義(yi) 的需要，已成為(wei) 典型的國家形式”。特別是西歐國際體(ti) 係的建立使得民族國家這一形式得以普遍化，於(yu) 是強國家不僅(jin) 成為(wei) 國內(nei) 社會(hui) 的追求，也成為(wei) 國際體(ti) 係的追求。民族國家作為(wei) 基礎治理單位，具有人民主權、邊界清晰、內(nei) 部統一和分工細化等基本特征，因此它也就承擔了現代化的諸多期待。
楊雪冬教授還指出了先發國家的曆時性現代化和後發國家的共時性現代化之間的區別。他強調先發國家現代化所帶來的成功是後發國家模仿趕超的重要激勵，但在後發國家的現代化曆程中，諸多需要完成的現代化任務不是像先發國家那樣依次而至的，而是同時發生的，因此就產(chan) 生了超載的壓力。新興(xing) 國家因此在現代化進程中麵臨(lin) 著共時性挑戰，並在追趕先發國家的過程中受到阻礙。簡言之，現代化催生了現代民族國家，在此過程中大眾(zhong) 被“發現”並有了對現代化的各種期待，民主也成為(wei) 解決(jue) 各種期待的製度性安排，但是國家的回應能力難以滿足民主的需求，便出現了民主的超載，且這一現象不隻存在於(yu) 發展中國家。正如克羅齊、亨廷頓和綿貫讓治在《民主的危機》中所指出的，發達國家也麵臨(lin) 著民主危機。要解決(jue) 民主超載，需要把握好製度化和群眾(zhong) 參與(yu) 水平之間的平衡。
接著，楊雪冬教授又從(cong) 民主超載的論述過渡到治理超載的問題。他指出當前所處的時代具有以下特征：全球化、風險社會(hui) 、加速的時代和自主性等，這些現代性特征為(wei) 國家治理帶來了嚴(yan) 峻的挑戰。在這樣的時代下，出現了權力與(yu) 政治的分離，即政治由國家把持，但權力已經分散到社會(hui) 之中。因此，盡管國家所麵臨(lin) 的治理問題叢(cong) 生，且民族國家是各種問題的首要承擔者，但這些治理問題卻又超出了國家的能力，其結果就是治理的超載。治理超載的根本原因在於(yu) 民族國家作為(wei) 治理的基本單位與(yu) 治理問題超轄區化之間的矛盾。治理超載如今已經成為(wei) 一個(ge) 全球性議題，對此需要治理體(ti) 係更加靈活與(yu) 高效。治理超載不僅(jin) 僅(jin) 是治理需求超出了國家治理體(ti) 係的承受能力，更是治理體(ti) 係僵化、碎片化的表現。楊雪冬教授指出，信任侵蝕是治理超載的認識根源，政治參與(yu) 擴大，但政治信任在下降，越積極參與(yu) 政治的人，越對製度不信任。
最後，楊雪冬教授提出需要重新審視民族國家這一概念。在當今時代，民族國家麵臨(lin) 著國家權威流散這一威脅。我們(men) 需要探索新的治理模式，以實現更加公正、高效的社會(hui) 治理，應該擴大共同體(ti) 的範圍，發揮多主體(ti) 的作用，強調國家政治整合的作用，重建政治信任，實現民主與(yu) 治理的交融。
在交流互動環節，現場老師和同學們(men) 踴躍提問，就講座中所涉及到的相關(guan) 問題以及權力下放中的執法權、政黨(dang) 中心主義(yi) 等同楊雪冬教授進行了交流。楊雪冬教授一一作了回應。他指出，治理超載與(yu) 製度化的不平衡有關(guan) ，製度化過度和製度化不足都會(hui) 導致治理超載。當治理問題都由一個(ge) 主體(ti) 即民族國家來解決(jue) 時，就會(hui) 出現治理超載問題。他還強調需要重新對政治學的經典議題進行解讀，並鼓勵同學們(men) 多閱讀經典著作。
最後，劉偉(wei) 教授進行了簡短總結。他指出，楊雪冬教授通過對政治學相關(guan) 經典著作的梳理，對現代國家的民主與(yu) 治理這一政治學基本問題進行了宏觀分析，其中的思考頗具啟發性。劉偉(wei) 教授認為(wei) ，民族國家一方麵促進了民主和治理，但同時由於(yu) 其內(nei) 在的屬性和社會(hui) -經濟形態的演變，又造成了民主超載和治理超載。在研究民族國家所普遍麵臨(lin) 的民主和治理超載問題之外，也需要注意中國情景下相關(guan) 超載的特殊表現和結構性成因。
本次講座圓滿結束，老師和同學們(men) 紛紛表示受益匪淺，對民主超載和治理超載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認識。相信在今後的學習(xi) 和研究中，同學們(men) 會(hui) 以不同的理論視角反思政治學的基本問題，為(wei) 推動學科發展和社會(hui) 進步貢獻力量。
（供稿：劉海濤、柴子怡；供圖：柴子怡）
